赶集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父亲总是会给我买上几个小物件,比如红色的头绳,还能吃上久违的冰糖葫芦,那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就让我乐开了花。
到了腊月二十四,家家都开始蒸馒头,那是我最喜欢插手的事,那发好面团柔柔的,暖暖的,在我的手中就变成了一个个小兔子,小鱼儿,小刺猬和憨生可爱的小猪------我还给它们用红笔点上红眼圈,用红豆给它们做上眼睛,可爱极了。每次蒸好后,总是受到全家的赞赏,这也是我在邻居家里偷偷学来炫耀给全家人看的。
到年除夕的那天,也是我最解馋的日子,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妈妈把一块块晶莹剔透的鱼片裹上一层雪白的外衣,然后在粘上一层蛋液,最后一片片丢进烧热的油锅里,“嗞啦”一声响后,那一缕缕诱人的香味就飘满了整个屋子,刚出锅的鱼片片片金黄,再尝尝那诱人的鱼片,外焦里嫩,我总是趁妈妈不注意,下手就抓着放在嘴里,一尝为快,每次都被烫的嗷嗷直叫,妈妈看了总是心疼的用含泪的目光瞪我。
除夕的下午,就是忙着贴对联的时候,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让我帮他贴对联,记得有一次,我自作聪明的看到贴好的对联就大声读出来,想显摆自己,没想到,爸爸不但没夸我,反而爸爸笑得前仰后合,当时把我笑懵了,爸爸教我说,竖着的字句要从左边开始读起,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把对联读反了,羞愧的低下了头……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到了的除夕之夜更是我家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爸爸总是把办公室值班的叔叔,大爷们叫来与我们一起吃年夜饭。那时,我们家住在机关大院里,爸爸总是不忍心让他们在冷冷清清的办公室里过年,每到除夕之夜他们就变成了我们的家人一样,一起举杯同饮,一起吃水饺,满满的一屋人互相祝福,房间里被一种炙热的情感包围着,久久不散。
爸爸在的那些年里,我们家除夕总是彻夜不眠,吃完年夜饭后,就一起打牌或下棋,知道快天亮了,爸爸,妈妈才把在给我们准备好的,崭新的压岁钱给我们,我总是学着电视里,让爸爸、妈妈座在正堂,然后我规规矩矩的跪下给二老磕十个头,作为女儿对他们的报答,这个规矩一直延长到现在。
初一,是新年的开始,我也入乡随俗,跟着伙伴们一起去给长辈们拜年,那时还小,就喜欢随着热闹,一开始,七八个伙伴,越聚越多,到中午,几乎全村的孩子都聚在了一起,长长的队伍,好生热闹。
记忆里,小时候的春节几乎年年都有雪,在纷纷扬扬的雪地里,堆雪人,大雪仗,滑雪板,抽陀螺,……好玩极了。天气尽管寒冷,可厚厚的棉衣,我们的心总是暖和的。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夜晚,我们都会成群结队的打着一个个小巧精致的灯笼,在街头巷尾玩耍。那时的灯笼都是用纸制作的。记得爸爸用几根竹棒在一块圆形的木板上固定好后,把一张白纸让妈妈给画上图案,妈妈画的画很漂亮,有牡丹,有蝴蝶,有莲花,有金鱼……然后,在用浆糊粘在竹棍上,在里面放上一枝蜡烛,一盏漂亮的灯笼就制作好了。在雪的照耀下,一个就像小精灵一样,处处闪着彩色的光芒-----
在如今拥挤的城市中,不知是工作的压力大了,还是生活的无奈多了,对“年”的期盼越来越少了,也没有了童年时那份浓浓的亲情了。
年近了,童年的快乐时光在我的心底再次浮起,那浓浓的年味也在梦中扑面而来------
第四篇:记忆中的年味 散文
进入农历腊月,路上手提大包小裹的人一下子冒出来——他们是早早归乡的一群,商场里呼啦啦把各种促销活动捅到眼前,不厌其烦地放着“恭喜恭喜你”一类歌曲,满场飘着火红的宣传海报。年,就这样硬闯进来。本文由《刺桐文学城》www.ctwxc.com整编
年,匆忙地追赶着时间,它分割了空间,开启另一个时间窗口。从腊月二十三小年开始,年逐渐加快了奔跑的速度,鼓点在敲打,分秒计算着脚步,一天比一天快,终于,它冲刺进大年三十,时间似乎突然停顿成一个点。站在旧年新岁的门槛前,人们感谢自然的恩典,分享丰收的喜悦,这是年在农耕时代最早的渊源。
在物质化日渐稀释了传统文化的今天,城市的年味也慢慢淡去,除了形式大于内容的表象符号,年的底蕴消失在时间沙漏里。
相反,在物质相对匮乏的过去时光里,年,却充满了迷人的味道。
今年春节,我的一位博友上传了一张相片:他的家乡,南方某小镇里,年三十晚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拉开年的序幕后,通红的鞭炮屑像凋落的满地花瓣,欢喜地、沉默地在路面躺上三天,无人去扫,这样便留住了财富的步伐。仿佛一袭温暖厚重的地毯,覆盖在新年脚下。在禁放的城市里,看不见如此繁华、艳丽的祈愿。看着遥远乡间的景象,记忆里年的味道逐渐飘散开,像袅娜不断的炊烟。
我们家乡,过年是一定要炸猪肉圆子,取团圆美满意。妈妈一次次去采购猪肉、荠菜、菩荠、大葱,小时候的我和弟弟,拎着装满糯米的袋子去炸冬米,那是做圆子的主要原料。孩子们高兴地围在炸冬米机器前,含着喜悦,等待着冬米的诞生。满面黝黑的工人,粗壮的北方中年汉子,动作麻利地边把糯米装进机器里,边驱赶着孩子,嘴里吆喝着:“离远点,离远点!”是啊,糯米炸熟后开锅的巨响,带着蒸腾的热浪,瞬间就把孩子们淹没,我们捂着耳朵,惊笑着四散逃开。
拎着胖胖的冬米袋回家,开始做圆子。大人们洗、切猪肉,我和弟弟帮忙剥大葱、削菩荠。小孩子不会正经干事,我和弟弟总拿着菩荠皮互相扔着砸着,渐渐战争就会升级。大人们催促着:“快点,就等大葱和菩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