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让我感到痛苦

伤感 发布时间:2016-03-02 17:22
[摘要]回忆让我感到痛苦第一篇: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1979年那场血与火的拼杀;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那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的名字。因为,我现在的生活很平和,在许多人眼中,我属于成功人士。 2005年,自己驾车去南宁,一方面是考察广西的边贸市场,另一方面是故地重游
第一篇: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1979年那场血与火的拼杀;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那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的名字。因为,我现在的生活很平和,在许多人眼中,我属于“成功”人士。
 
    2005年,自己驾车去南宁,一方面是考察广西的边贸市场,另一方面是故地重游,想看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这次出行,我专程去了峙浪。
 
    峙浪离中越边境不到5公里,1978年12月开始,我所在的陆军43军128师侦察连就驻扎在峙浪小学,对越方进行战前侦察活动。我们有时化装成边防军,在国境线上例行“巡逻”;有时化装成“民兵”,越境侦察,有时化装成“边民”去砍柴,故意“误入”越南人居住的村庄。主要目的,是为了侦察当前越军的兵力部署、火力配置、工事构筑;还有道路、河流等战场情报。战前(1979年2月17日前)的两个月里,我执行了十余次侦察任务,我所看到的,经历的,与我方的宣传是有些出入,但是当时的纪律不允许我们说什么。这也是越战结束后,一直沉默的原因之一。
 
    越战正式打响(1979年2月17日)的头一晚,也就是16号,我们侦察连加强了一个重机枪排、一个无后座力炮排、一个工兵班、一个防化班、一部2瓦电台、每个侦察班补充一名越语翻译,共180余人,组成特遣队,担任穿插,先期潜入敌后,袭击班派,切断长条山与540高地上越军的联系与退路—这场战斗我们连伤7人,亡2 人(不包括配给我们连的其他兵种人员)。牺牲的两名战友就安葬在峙浪烈士陵园。
 
   当时我找到烈士陵园,眼前的破败情形让我无比震惊。回来后,我写下了《我决不捐款:因为那破败的烈士陵园》(此文一经发出,很多网站予以了转载,引起众多关注。后来,有网友跟帖,说陵园已经迁移,真假未核实。)
 
    悲愤的我在今年的一次战友聚会上说出此事,有很多战友鼓励我,写出那些经历,发出来。因为在我们那批军人中,战后读过大学而且能写点东西的寥寥无几,况且我的“特种兵”身份,传奇般的侦察兵经历,一直以来,都是我们那批曾经参战战友的骄傲。
 
    我答应写。正好今年是建军80周年,按我国的惯例,这是个大节日。八一前夕,写下了《在390高地上》。然而,始料未及的是,这样一写,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这些日子,满脑子都是关于那场战争的记忆。到了夜里,根本就无法入睡,眼前漂移着战场的情景,战友们一个个又鲜活在脑海,不肯离去。
 
   我原本打算,是在退休以后,再写回忆录的。这些天,一直在压制自己写这场战争经历的冲动,但是做不到,连续的失眠、失眠中关于战争的回忆、回忆中那些战友的身影……这一切交织在一起,令人痛苦万分。
 
    我在想,一个人是不是不要太在意过去呢?比如,关于这场战争。太在意的话,会不会留下战争后遗症?前不久,老家的单位给我来电,说政府给我们这些越战参战人员每个月200元补助。我回答,我不要!你用每月200元来天天提醒我—我参加过战争,是不是残酷了些?
 
    但是,这一切我们能忘记么?www.ctwxc.com
 
第二篇:
 
    越战亲历:被革命歌曲断送的越军特工小分队 
    
    到连队驻地不久,我被叫到连部,在连部,看到七、八个陌生的战士。连长指着其中一个战士对我说,“连部决定你们班的战斗小组长(方)到九班当副班长,这个兵补充到你们班。还有,回去准备一下,带着你们班,天黑前赶到420高地。” 
    “具体任务呢?”我问了一句。 
    “420高地那边,是我军步兵的防线,越军的特工在夜里活动得很厉害,步兵受不了,要我们在夜里对付越军特工。到了420高地,XXX团一营的营长会告诉你具体情况的,你按他们的意思再制定行动方案。” 
    回到班里,大家开始行动前的准备。抓住这个空当,我问新补充到我们班的战士,他告诉我,他姓单(读音SHAN),山东人,是从福州XX部队抽调过来的。 
    “当了多长时间的兵?”我问(单)。他(单)告诉我,他兵龄两年,本来年底就退伍回山东老家的,正好遇上全军部队一级战备,退伍的时间推迟。后来,听说反击战中参战的部队减员很厉害,要从没有参战的部队抽调兵员补充,(单)向连队递交了誓死参战的血书,终于入选。前几天被紧急空运到南宁,经过短期的战前训练,头一天又连夜乘车送到前线,补充到参战部队。 
    “你射击技术怎样?” 
    “两年里部队搞了三个(射击)练习,来(前线)之前,部队把我们这些补充兵集中一起,搞了利用地形地物的应用射击,成绩一般。”单回答我。 
    “冲锋枪会用么?” 
    “会,不过训练时用的是木托的(冲锋枪),不是现在(侦察兵)用的折叠式的,有些不习惯。” 
    “两种枪的性能基本是一样的,只不过折叠式的枪身更轻,所以有效杀伤力在400米,木托冲锋枪的杀伤力更远些…… 不说这些,你就编在和我一个战斗小组,以后慢慢给你补课。”当时可以看出他(单)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傍晚,我们来到420高地,与步兵接上头,不一会(儿),38X团2营的营长(姓什么记不清了)跑了过来,高兴的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夜间有保障了!感谢首长派你们来支援我们步兵的战斗,太及时了!太及时了!有我们的侦察兵,我们夜间就不怕那些越军特工队了!” 
    看见步兵营长那副盼到了“大救星”的神态,想想我们这尽是新兵的“侦察兵”不禁心里暗自好笑,岔开话题问道:“具体情况怎样?” 
    “是这样,我军拿下这个(420)高地之后,由我们营接防,与411高地的越军守敌对峙。”顺着2营营长指示的方向看去,在420高地西南侧1000多米处有个树木茂密的山头。越军挖的战壕隐约可见。 
    步兵营长接着说:“接防之后每个晚上,越军的特工队都会潜到我们阵地前沿骚扰,这些夜里,我们根本就无法消停!我们已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神经紧张得快要崩溃了!昨天夜里,他们(指越军特工队)又来了,我们开枪打了一个晚上,今早看看阵地前沿,一根越军特工队的毛都不见,倒是自己误伤了一个兵!” 
    “你肯定是自己人误伤的?”我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手榴弹片崩的,还好,伤不重。 
    “你们没搞标定射击?”我问。 
    “标定射击?”步兵营长疑惑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们不会搞这个(标定射击),你们也知道,打仗前我们还在湖北的农场种稻子,射击训练只搞了两个练习,平均每个兵(射击)20发子弹,什么标定射击更没搞过啊!” 
    看到步兵营长的茫然神态,心里很是无奈。没想到我们的步兵军事训练水平,竟然是这样,一个营职干部,连标定射击都不清楚!还要领兵打仗!我苦笑着说:“不要紧,我们人多!一个山头放一个连,踩,也要把越南人踩死!不过……”我指着那些蹲坐在战壕里的士兵对步兵营长说:“你们的战斗布防是不是太密集了?越南人炮打来,只要打中了,一炮(爆炸)就要伤亡好几个呢!” 
    步兵营长赶紧说:“你们侦察兵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们已经安排了,撤一部分(兵力)到山后休息,作预备队。”步兵营长一边跟我说着,一边把我带到高地南侧下方60多米处的突出部,指着下方说:“基本上每次越军都是从这个方向摸过来的,这个地方就交给你们防守。我们(步兵)就在主阵地防守接应你们。” 
    接受步兵营长安排的任务,我仔细察看了周围的地形,看到我们负责的这个突出部,面朝敌军方向只构筑了一条容纳3~5人隐身的半弧形跪射掩体,周边的射界全部扫清,只剩下矮矮的树桩以及灌木根,位置暴露。于是我对步兵营长说:“我只能在突出部安排一个战斗小组,其余的两个小组靠后,在突出部东南侧隐蔽配置,西南侧由你们(步兵)配置火力,我帮助你们(步兵)标定射击单元,如果打起来,你们(步兵)用火力封锁西南方向,支援突出部的防守。” 
    步兵营长连连点头说:“不管你怎么安排,你要保证这个方向的安全!” 
    我调侃地说:“就怕夜里打起来,你们(步兵)朝我们开枪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已经有经验了!我会布置好的!”说完,步兵营长返回主阵地布置去了。 
    随后,我在突出部正面和侧面二十多米处用七、八枚手榴弹设置了绊发式的土“地雷”,只要越军摸过来,一不小心就会引爆我们设置的“机关”。把副班长的小组留在突出部担任警戒,并交代他第二天天亮后负责解除这些手榴弹的绊发设置,以免误伤自己人。 
    把这一切布置好,我带着两个小组返回到420高地阵地。帮步兵设置好标定射击单元之后,天色暗了下去,并且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步兵营长派人找到我,要我去他的营指挥所。 
    在步兵营指挥所的掩体里,我见了步兵营长,他提议用一个步兵班配合我们一个小组在东南侧与突出部的警戒部位互相支撑呼应;另一个(侦察兵)小组由我带着,负责营指挥所的警戒。 
    我同意了步兵营长的安排,他显得很高兴。把我带到营指挥所旁十多米处,指着战壕里的一个“猫耳洞”说:“这个防炮洞归你们用,你们的哨位就设在这里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说完离开了。 
    大个(刘)试着往洞里钻,连声说:“不行不行,太小了!根本就没办法钻进去睡!”我笑了起来:“这是躲炮的藏身洞,也叫猫耳洞,所以很小。”与大个(刘)正说着,单大声嚷了一句:“班长!你看!” 
    顺着单指的方向看过去,离我们七、八米处山坡上躺着两具越军的尸体,我拍了拍单的肩膀:“死人,没关系。” 
    单说:“死人很臭的!给他们(步兵营长)说说,换个哨位吧?” 
    “会换?”我盯着单:“会换(哨位)就不会叫我们到这个位置来,看样子这越军也是刚被打死的,没那么快就会臭掉的,服从命令吧!” 
    大个(刘)在旁边噢了一声,嘟囔一句:“今晚难过哦!” 
    夜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密,我们三个,一个爬在战壕边负责警戒,两个裹着雨衣坐在战壕里。不一会(儿)大个爬过来对我说:“班长,受不了,太冷了!”我问另一个正在警戒的战士,他(单)说:“我在打抖”。 
    “是害怕么?” 
    “不害怕,是冷!”单回答我。 
    “这样吧,我们三个挤在一件雨衣里,互相取暖。”我提议。 
    但是,雨衣太小,试了试,根本就挤不下三个人,两个还勉强。看到这个情形,只好安排大个(刘)和单两人挤在一件雨衣里相互依偎着取暖,我裹着雨衣像虾一样,弯腰弓背,挤进猫耳洞里,抱着枪卷缩着慢慢睡了过去…… 
    半夜里,阵地上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枪声,惊醒过来却怎样也动弹不了,原来在猫耳洞里卷缩得太久,整个人都给憋得麻痹过去了。我挣扎着从猫耳洞里滚了出来,低声问大个(刘):“哪里开枪?” 
    “是步兵(阵地)那边。大个(刘)回答。 
    “副班长那边呢?” 
    “没动静。” 
    “注意警戒,我去副班长那边看看。” 
    到了副班长的哨位,我问副班长情况,副班长告诉我,刚才是哨兵想把掩体整一整,结果不小心把掩体上的一块石头碰松了滚了下去,导致了步兵的一场虚惊。 
    “不会这样夸张吧?步兵就这么沉不住气?”我有些疑虑,“会不会真的是越军特工摸过来了?” 
    “不信,我再搞一次。”说完,副班长抓起一个大石头往山坡下扔了出去。随着石头滚动的声响,步兵阵地上果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哦!”我松了口气“不要这样搞,会把自己暴露的。” 
    “步兵们开枪,我们才安全呢!”副班长有些得意的说。 
    “不要再搞了,会搞出事来的!注意警戒!”交待完之后,我从一个战士手里要了一把工兵锹,返回了猫耳洞。 
    我在猫耳洞里往下挖了个一尺多深的坑,正好可以把两脚放下去。这样就可以“坐”在洞里,而不是两脚卷缩着蜗在洞里,这样“睡”比原来舒服多了。雨越下越大,我叫大个(刘)和单轮流到洞里休息,他俩说这样他两人套着两件雨衣挤在一起既暖和又壮胆,不愿到又小又窄的猫耳洞里蜗着。 
    天亮了,雨也停了,醒来我才发现,从雨衣上、战壕壁上流下的雨水全都流到我的杰作—放脚的坑里,两只脚泡在水里睡了一夜我竟然没有感觉! 
    爬到战壕外,我看清楚了昨夜看得不是很清楚的越军尸体,那两具尸体的脸都已经发黑,黑中带绿,尸体肿胀,尸身下有黄色带泡的液体混着雨水流在山坡上,场景十分恶心。坐在战壕边我把鞋脱了下来,看见自己两只脚被雨水泡得惨白变形,脚底的老皮粘在鞋子上,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想,如果自己被打死,血流尽以后,恐怕也是发黑、发绿、发胀……一边想着,一边把鞋里的水 
    一边想着,一边把鞋里的水往外倒的时候,步兵营长跑了过来问:“八班长!你们侦察连昨夜有到前沿执行任务的么?” 
    “不清楚,我不知道。”我回答。 
    “怪!有一支小部队,十几个人,身上的装备很像你们侦察分队,刚刚过来! 
    “口令对么?”我问。 
    “对上了,但是我总觉得不对! 
    “怎么不对? 
    “他们是从那边(敌方阵地)沿着山沟过来的,叫他们上(我方阵地)来,他们不愿上来! 
    “他们过去了么? 
    “我们没有放他们过去,还呆在右侧的山沟下!”可以看出,步兵营长十分紧张。 
    我赶紧把鞋穿上说:“我去看看?” 
    “不用了,你们注意左侧方向的警戒!” 
    步兵营长说完,朝阵地右侧跑了过去。没过几分钟,枪声像炸了锅似的在阵地右侧响了起来。不断的有喊杀声夹杂着剧烈的射击和手榴弹爆炸声传来。 
    我们班紧张的趴在掩体里,对左侧警戒着。我对大家喊:“步兵那边发现了敌人,很可能是越军化装成我军的特工队!大家提高警惕,防备越军的增援!” 
    这时,我方的炮火也开始了狂轰,炮弹在411高地和敌我双方的中间地带一排排的密集落下,炮弹的爆炸声把人的心震得直往上提着、晃着! 我们据守的阵地前方一片火箭弹爆炸的火光!我估计,这炮火也是步兵召唤的拦阻射击,八成是防备敌方的增援。 
    半个小时过后,炮击停止了,枪声渐渐稀落下去,我很想过右侧去看看情况,但是没有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一直爬在战壕里,紧张的注视阵地周围的动静。 
    中午时分,老半天没露面的步兵营长出现在营指挥所,不多会,我们排长带着九班的战士们来到我们据守的阵地。同时还带了一大包越军的军服,对我说:“我带九班接替你们班的任务,你们把这些(越军的)军服穿起来,有新的任务。” 
    一边穿越军的军服我一边问排长:“刚才的战斗你们参加了?” 
    “没有,他们(步兵)打完了,我们才过来。” 
    “怎么回事?好像打得很激烈?” 
    排长告诉我,那步兵营长发现那支小部队可疑,正打算派人下到沟里核实的时候,听到那可疑的队伍里有人大声的唱歌,“这一唱,就露出他们是越军特工的马脚了”。 
    “他们唱越南歌?”我感到奇怪。 
    “不是,他们唱的是《大海航行靠舵手》!这《大海航行靠舵手》是什么歌?是林彪的语录歌,我们国内早都不准唱了,谁敢唱?他们唱!他们不知道这是不能唱的歌,这越军特工找死啊!” 
    “那这些特工队都被步兵们报销了吧?”我很羡慕的问道。 
    “那是肯定的,你想想,那越军特工在下面沟里,没有掩体,暴露在两侧的步兵火力下……没有一个活的,我方没有一个伤亡。他们步兵这回立大功了!” 
    “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我问排长。 
    “你们把越军的军服穿到里面,外面还是套我们的军服,穿好服装再给你布置任务。” 
    “是!”…… 


    编辑:ctwxc
    扫一扫 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