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乡村

经典 发布时间:2021-05-17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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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从小生长在城市,我与乡村没有切肤之缘。在我想象的碎片里,乡村是麦浪滚滚的田园,是炊烟留恋耐廖荩羌γ偷奶祠ィ歉副裁浅錾屠妥鞯囊±……
  
  在我看来,人们怀念故乡,眷恋乡村,更多的是出于对童年时光的怀想和祭奠,对生命中失落的珍贵片段的追溯。家乡的草木,儿时的玩伴,漂泊在外的离愁别绪,都是浓浓的乡村情结,割舍不断,挥之不去。而我,因为父辈来到了城里,自然也就没有儿时乡村的回忆,乡村,对我只是一个遥远的遐思,一个水墨画般的梦幻……
  
  在城市生活的日子,我穿行于高楼林立的大厦,远离乡村,远离旷野,不谙农时,间或也会闹出错把麦苗当韭菜的笑谈。童年的天真,青春的浪掷,成年后的烦恼,都随着岁月的季节静静流淌。偶有机会下乡,也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一个外来的旁观者。因为我知道,乡村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它。
  
  直到三十八岁那年,随父亲去了一趟他的家乡——一个离省城不足100公里,驱车一个多时辰便可抵达的村落。
  
  村子背靠着一座小山,山上的泥土呈红褐色,种满了松树、槐树和枣树。一条泥土与碎石合成的小路,蜿蜒的连接着村外的世界。这是村里与外界唯一交接的小路,不知承载了多少代人的辛酸、喜悦和梦想。可能是因为与城区接壤,这里的风景谈不上清秀别致,既没有城市车水马龙,也没有穷乡僻壤的贫瘠寒碜,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淳朴,那么自然。湛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流,微风轻拂,泥土芬香,村头几棵说不清年头的老槐树见证着岁月的沧桑。村后一堆堆金色的麦垛垒摞着农家的汗水和欢乐。房顶上缕缕炊烟讲述着日复一日的故事,屋前摇着蒲扇的老人拉扯着家长里短,散落在田间的庄稼汉在耕犁明天的光景,播撒春天的希望……
  
  记得当时在村口迎接我们的是一位中年人,古铜色的脸上长满了大胡茬,一双粗壮的大手结满了老茧,褪色的灰布衬衫和高高卷起的裤腿上溅满了田间的水渍和泥印,一副典型庄稼汉的模样,把一个“土”字写在脸上,刻进骨子里。他看上去年纪与我相仿,父亲却让我叫他“栓叔”。父亲告诉我,村里人很讲究辈分,虽然父亲是家族中的年长者,但由于辈分较低,我所见到的与我一般年纪的乡亲,居然都称父亲为“兄长”,而我却一律得叫他们“叔叔”或“婶婶”。这是几千年沿袭下来的家族家规,没有人可以改变。随后,栓叔带我们去看了他承包的水田和鱼池,又去村西头的山坡上磕拜了长眠于故土的长辈。
  
  父亲十几岁就应征入伍,离家远走,后来他的亲兄弟和亲姐妹也先后进城学艺谋生。在家乡,老一辈亲人已先后逝去,原有的老屋也早已不复存在,对他来说,家乡本该没有太多的牵绊,唯有放不下的是他那份与生俱来的乡情。
  
  听说父亲回来了,十几个我叫不上名字的乡亲都挤在栓叔家并不宽敞的堂屋里来看他,看得出,父亲在村里有很高的威望,乡亲们都很尊重他。父亲坐在堂屋中央的木条凳上,如数家珍的叫着他们的小名:“砖头”、“瓦铄”、“憨砣”、“三狗子”……这些名字咋听起来很土坷垃的感觉,却又很有趣。后来才知道,村里的上辈人在后生们出世的时候,就有意识的给他们起了一些“贱”一点的小名,寓意以后走到哪里都会无病无灾,好管好养。
  
  村里人十分热情,客至拱手相迎,连我这无名小辈也被看作“稀客”,视为“上宾”,席间以鱼肉相待。饭桌上,父亲与乡亲们谈笑风生,从村官的选举到去年的收成,从谁家盖了新楼房到谁家的男人在外打工,谁家的孩子考取了重点大学……似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情。
  
  父亲虽在城里生活了几十年,至今乡音不改,听着他与乡亲们用浓郁的方言对话,我感觉特别有韵味,特别亲切。这个时候一句熟悉的乡音是最好的“见面礼”,能立刻滋润心田,引起共鸣,拉近因地域而产生的遥远距离,远远胜过任何物质的馈赠。相比之下,我那正宗的“汉腔”显得有些生硬和逊色,与这乡音格格不入。所以,我更多的时候是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乡亲们的问题,不是我不善言谈,而是不忍心冲淡这浓浓的乡情、乡音……
  
  在乡下,我是城里人,而在省城,我一直把自己看作异乡人。记得刚到机关的那年,我曾经为听不懂来自各地的方言而苦恼,为没有自己的“老乡圈子”而失落。听到身边同事见面时的方言对白,常常让我处在“莺歌燕舞”的包围中,说真的,我渴望有自己的家乡,渴望能说一口地道的家乡话……
  
  晚饭后,我们要赶回城里。栓叔将一包自家树上种的枣子塞在我手里,送我们到村口。这时,寂静的村庄已经燃起了灯火,温柔的月光轻拥着大地,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草丛里不知名的昆虫阵阵呢喃。这个夏夜,乡村的精灵都在以它们独有的方式证明着自己才是夜间的主人,而我,不过是偶尔驻足的游子,即将离去。
  
  月色下,栓叔拍着我的肩:“你要记住,这里是你父亲的家乡,也是你父亲的“根”,你就是这“根”下的“根须”。不管你将来在哪里,都不要忘记它,都要回来看看。”听着这番话,我突然感觉栓叔是那么“洋气”,那么时髦,那么可亲可敬。从那天起,我知道了我也有自己的乡村,自己的根。我在心里埋怨父亲:为什么不早些让我知道,为什么不早些让我回来。
  
  回省城后,对于养育过父亲的乡村的牵挂一直在心底延伸。这种牵挂已不限于零距离的走近它,而是渴望了解它的民风、民俗、民情,了解它的厚重的历史和未来的发展。终于,在当地同行的帮助下,我从一本县志里了解到乡村深厚的文化底蕴。这里曾是一片地灵人杰,菁英荟萃的热土:春秋战国时期的俞伯牙遇知音钟子期在这里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明兵部尚书戴金,清康熙皇帝之师熊伯龙,清代大书法家宗彝,现代书法大家王南舟,汉剧表演艺术大师吴天保、陈伯华,独臂将军蔡树藩,红四方面军政委陈昌浩,全国政协副秘书长张执一,中国的“保尔”吴运铎,“两弹一星”功臣朱光亚都先后从这里走出……
  
  这是一座普通的村落,一个楚文化的缩影。
  
  前年的一个夏天,我携妻女回到乡村。时隔几年,乡村惊人的变化着实让我瞠目,与我第一次见到的情形恍若隔世。原来尘土飞扬的泥泞小路早已不见踪影,京珠高速、汉蔡高速从乡村的周围交叉而过,一条柏油马路贯通村头村尾,以“知音故里·莲花水乡”为文化主题,展示当地习俗民情、文化风貌的民俗文化区已初见雏形,乡村周边正在自发形成一种由农民利用自家院落,依傍的田园风光和自然景点,以低廉的价格吸引市民前来吃、住、游、玩、购的旅游形式,当地人通俗地称之为“乡村休闲游”。如果说多年前的乡村记载了我蹒跚的脚步,眼前的这座村落真的呈现出“戏剧性”的变化,充溢着现代乡村的气息,让人叹为观止。
  
  我多少有点失望。也许,我想要寻找的是土砖瓦房的憨厚,想要看的是粘有泥土的小路,想那存于心中久违的质朴……这样的要求,对于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乡民们是不公平的,他们祖祖辈辈努力摆脱的不正是黄泥巴土砖房么?
  
  在钢筋混凝土中呆腻了的我试图找回乡村的记忆,黄土下的乡村却开始朝都市化的方向迈进。是我步履来迟,还是乡村与都市“接轨”的脚步太快?无论怎么说,记忆里亲切的乡村已远去,尽管栓叔还是那么热情,尽管乡村还有曾经的风土人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栓叔家的红砖平房已经被四层楼房取代,房内现代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一楼开了一个出售零食的小门面。见到我们一家三口,栓叔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连连念道:“好啊,城里的媳妇来了,城里的大学生来了……”说着端上了三碗绿豆汤,冰凉的,清甜的,一碗下肚,顿觉神来气爽。妻子也拿出一些捎带的补品和烟酒。栓叔责怪道:“城里的人也这么俗气啊,现在我们这什么都不缺,只想你们经常下来走走。”临走时,栓叔又从里屋拿来一小篓鸡蛋:“这是自家土鸡下的蛋,虽说不值几个钱,但你们城里人吃不上。”接过蛋篓,我看见不少鸡蛋表面还沾有血渍。
  
  都说“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多么希望乡村有条能够带我回家的路啊。而今,曾经的乡村恐怕永远也回不去了,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迷途的拾荒者,游走在城市的街头,最后只能把救助的目光投向远方,更远方,幻想那遥远天际的绿洲……
  
  我常常想,城市是找不到“根”的,却衍生了无数“根须”的。我问自己,远方在哪里?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呢?那片葱郁婆娑的树林呢?那牧童牵牛赶羊的吆喝呢?那村姑飞针走线的身影呢?一切似乎还在,一切又都找不到了。
  
  走出村落,站在高速公路与乡间小径的交汇地,一阵清柔的凉风裹着醇厚的泥土气息拂面而过,芳香醉人。而我心里却布满了愁怅:好不容易找回的与“根须”的我关联的乡村,已将渐行渐远,失落在城市的风景里,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味道……
 
第二篇:
 
   瑟瑟的秋风,微寒的细雨,焦燥的心情。匆忙回到了故乡。
 
   已是晚秋,季节有些凋败,渐近故乡时,天欲黑,更增几分阴晦,抽冷子一两声啾啾鸟叫声,象是硬被从腹腔里挤压出来似的,风逃出树林呜呜着,苍黄的天空下,杂乱横着几个村子,看不到暮烟升起,几无活气,有些萧索荒败。心也让愁雨淋出悲凉来。
 
   这就是我梦里回过无数次的故乡? 心竟切切起来。况且是母亲病了请人打电话叫我回来的。
 
   心情象屋顶瓦隙间的断茎小草,在寒风中瑟缩凄怆。一个四十岁的人倘有一个八旬的母亲疼爱牵挂,不能不说是人间最大的幸福了。我一直洋溢在这种幸福中,却从来没认真为这种幸福付出点什么。我能付出也愿意付出,却总把想做的事推给明天,一直是明天。想象着要是母亲就此去了,那该是怎样一桩恨事,这种恨绝不是花开未折的遗憾,而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却再也停止不了的对心灵诅咒和遣责。一边咒恨着自己,一边车驶进了家乡的小道。
 
   才五点钟,视线已不怎么好了,也许是因为我是近视的原固。矮旧的土砖房屋阶沉前,依稀能看到一个消瘦的人,拄杖岣嵝着,我知道那自是母亲在盼儿归。心一阵揪痛, 鼻子发酸,泪水和雨水顺脸颊流下来。
 
   我快步上前抱住母亲。
 
  “姆妈,您怎么了?”声音梗在喉咙里微颤,有些语不成调。 
 
  “前两天着凉了,拉坏了肚子,”母亲接了话,却明显声音虚弱,中气不足:
 
  “涛还好吧,听话吧。”
 
  “听话,都好”
 
  “小孩子都贪耍,爱上网你多说说他就是,你的脾气要放缓些,别总是逼着他读书,更不能动手打他。”
 
  “嗯”  老太太还在责怪前年在城里时,儿子在网吧上网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家,我发脾气要打他的事。我不敢多说话,孙子在她心里早取代了儿子的位置,心里发酸着想哭,泪水在眼眶打转。 急忙扶母亲进屋,几乎是抱着她进来的。母亲告诉说前几天拉痢疾,几天没吃东西,也没精神下地走动,这两天吃药打针好些了。母亲说晓得我忙,不想告诉我的,怕我着急,也怕我没时间抽身,是邻居硬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心里明白,母亲一直体谅我,生怕成为我的负担,没什么大事是绝不肯轻容给我和姐妹们打电话的。这次可能是病久了些,心里孤独,害怕是最后一次挺不过去,特别想念儿女的原固。这让我心里更加惶恐、不安。泡了一杯蜂王桨递到母亲手里,看着母亲喝了一些,精神慢慢变好,一边不停问了我许多关于生活和孙子外甥们的事,悬着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是有了准备,请足了假回来的。见到母亲虽无大碍, 还是决意留下来多陪母亲住几天。老人十分健谈,也最怕孤独,我正好陪老人家多说说话,也算是稍尽绵薄孝心,二来毕竟二十多年不在故乡了,趁机寻访一下旧日同伴和一直萦在梦里的故乡旧事。
 
   在家里帮母亲做一些简单的家务,煮了两天的饭给母亲吃,母亲很是满足,这让我十分欣慰。看着母亲一天天恢复,心情也好了许多。
 
秋后的雨如不成调的曲子,时断时续,很快又散于风里。天终于肯晴了,秋阳让大地有了更多些的色彩,人身上也多了些暧意。母亲从话里感出我还在记挂儿时的伙伴,趁机劝我出去走走,正好应了我的心思。
 
   村子里同辈中年纪相仿的人,多比我更早熟些。所谓早熟,就是从小就帮家里干一些家务,比如放牛、打架,扯猪草之类的活。到十二、三岁就基本失学在家了。也不光止这些,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冬雨天就把废纸织成纸板在地上打,而我仿佛于他们更象一个君子,一个什么也不在行的规矩人。但我还是从他们身上得到乐趣。比方说他们光着身子在河里摸鱼,我有时间也会跟着去,站在岸边看着,到他们摸到鱼扔到岸上时,就好象那收获的是自己一样高兴。心里羡慕他们能干,更多时羡慕的是他们那份什么也不在乎的无拘无束天真快乐。到再大些,我的玩伴大多是比我小四、五岁的子侄们。  
 
   那是我少年时期最开心快乐的时光了,多少年过去了,时时在梦里记起。
 
暑假时正是农忙期。看着父母姐姐们忙不过来,心里不忍,努力想帮家里做点什么,却什么也做不好,家里人也不准我去做田里的活,只一味叮嘱我别丢了功课,这让我感觉非常不好。男人们喜欢半拉着褂子,或者干脆打着赤膊,打着赤脚,凉快。身子晒得溜光溜光的,如贴了一层黑光的防水油布似的,偶尔碰上下雨,也从不打伞,水珠只要沾着身子就滑溜着掉了。我一向穿着工整,想学他们脱了鞋子凉一下也不敢,感觉满地上都是剌,触着脚心,觉着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我确实是象土生土长的乡民子弟。我那时能做的事也和他们不太一样,闲时我就拔弄着吉它玩儿,偶尔也把扑克牌翻弄解闷,这样慢慢身边就围拢一群人,熟了,就教他们玩扑克牌,再后来是我跟着他们一起去放牛,顺带的打些柴禾回来。我只要跟着就行,别的都是他们在教着我,也照顾着我,特别是那个小名叫猴子的。
 
   从母亲的话里晓得猴子在家里养病。三十多才结了婚,女方是死了丈夫的,拖着两个油瓶一起过来的,隔年又生的小三也有八岁多了。听母亲说这些年两个人一直在外打工,前次因为从一个建筑架上摔下来,断了三根肋骨,住了好久的院,现在家休养。
 
老远看到猴子蹲靠在自家门槛边抽着烟。还是那猴形,一脸的倦容,目光中有些迷茫,额头上添了很深的皱纹。我有点激动,喊了声,带着少年时亲切和许久不见了的思念。
 
  “猴子”。
 
怔了怔,目光中有几分惊讶,几分欣喜,起身迎来。一只被生活拖累得有点疲惫的猴子,浑没了当年的敏捷、利落。
 
  “叔,回来了?”。我应了,记得当年他可是叫我名字的。篡住有些干燥的手,手上的老茧让我怀疑这是不是当年那个手脚灵便的猴子,那个上树如飞,戏水如鱼的猴子。
 
  “这是叔吧,快屋里坐吧”。 一个瘦高个女人双手撑着门框向外着探头,略显黄的头发有乱纠在头上似没来得及梳理,脸形有点象这个季节河边快要枯黄柳叶,一条睡裤稍显肥松松箍在在腰上,深秋里还拖着一双拖鞋,活脱一个立在秧田边驱雀秧鬼,又似一根少了些枝槎的竹杆。
 
   屋里有些凌乱,墙壁白灰有好些已经脱落,剩下的也让烟熏得象草纸样蜡黄,间或画着一些说不出来图,几个歪歪斜斜的字,象长满了老年斑的人的脸。可以想见是他们儿女们的杰作。
  “怎么样?日子还不错吧” 
 
  “嗯,还行”
 
  “哪里行了?就差没穷饿死了”竹杆抢白着猴子
 
  “看叔这才叫行呢,你们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叔在城里当了官,有房有车,有存款,不愁吃不愁穿,还不用风吹雨打,老了也有国家养着,儿子也上了大学快要分工作了,就等着享福”。没想到竹杆小小的身子里装满了牢骚:
 
  “看看我们村里和你一起长大的人,人家也都在县城买了房,成了城里人,不住县城的也都在镇上有了房,还有几家象你一样,死守着这几百年的山旮旯?抬头见山,出门一身灰的。”
 
猴子默默,轻叹了口气,我忙安慰:
 
  “慢慢来,别急,现在不是政策好吗?农民取消了上交和农业税,种田还有补贴,日子会好起来的”
 
  “你老饱汉不知饿汉饥呢,上有两个老的要养老,三个孩子两个上中学,一个小学,一年的学费就够我们拼死累一年的了” 竹杆有些动情,撅了一把鼻涕:
 
  “农药化肥涨价,各种物价上涨,谷子能卖几个钱?农闲时全靠我们两个出去打工赚补贴,原想明年不让大的读书了,出去赚钱,准备省点也到镇上买套房,要不然儿子将来都娶不到老婆,可现在他成了这个样子……”
 
   我唏嘘着告辞出来,也为猴子的现况忧虑,临走时硬塞给猴子五百元钱,说给未见面的侄孙子的见面礼,他死活不肯接,最后是竹杆收了。
 
   这就是我记忆中哪个粘人、灵巧、机敏的猴子?一路想着,一边四处找寻曾经熟悉的印记。
 
   杂乱堆放在晒谷场上的柴禾被风雨侵蚀得发黑,倒处是剩枝残叶,凋黄了的枯草在秋风中前后左右摇曳,场景有几分苍桑。不远处的那片竹林倒是比先时越发壮阔了,大有要吞噬坡下屋场之势。偶尔的几声犬吠鸡鸣,也显得无力单调,看不到炊烟升起,空气中飘着几丝硫味,这是煤替代了柴结果。残存下来的土坯房更显低矮,破败,房檐上长着青苔,瓦棱上稀疏长着的小草无精打彩,在无力诉说着什么,间或杂有三二栋突起的砖房,让土坯房更显得凋败不堪。村子里来往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小不更事的儿童,孱弱得和老屋一样缺乏强劲活力,远远望去,这景象就象是博物馆里收藏胶片上印的黑白照,仿佛是一段历史,或既将成为历史,远古,沧桑……
 
   任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车往前行,我也正在走我的路,车上的尘埃也连同着一起向前走,沿着时代历史画出的轨迹,车行抛下的风景既将丢进历史,而明天的路不知通向何处。故乡离我越来越远,母亲离我越来越远,生我养我的村庄离我越来越远,儿时的玩伴也正在如我一样把这一切渐渐抛弃,渐渐远离。我想该把这一切都记下来,等到倦了累了老了的时候给心灵一块休息地。
 
   夜晚作了一个梦:梦里我的儿孙们住在高入云霄的半空中。两个电视机里,一个电视里正播放着表彰科技进步,一个电视里主持人正在讲解着裸村,讲解着几千年来中国社会文明进程中占主导的乡村文明。
 
 


    编辑:ctw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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