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唐婉,字蕙仙,生卒年月不详。陆游的表妹,陆游母舅唐诚女儿,自幼文静灵秀,才华横溢。陆家曾以一只精美无比的家传凤钗作信物,与唐家订亲。陆游二十岁(绍兴十四)与唐婉结合。
不料唐婉的才华横溢与陆游的亲密感情,引起了陆母的不满(女子无才便是德),后陆母认为唐婉把儿子的前程耽误殆尽,遂命陆游休了唐婉。陆游曾另筑别院安置唐婉,其母察觉后,命陆游另娶一位温顺本分的王氏女为妻。唐婉而后由家人作主嫁给了皇家后裔同郡士人赵士程。
公元1155年(绍兴二十年),礼部会试失利后陆游到沈园去游玩,偶然遇见了唐琬,两个人都非常难过。陆游感伤地在墙上题了一首《钗头凤》(红酥手)词。1156年,唐婉再次来到沈园瞥见陆游的题词,不由感慨万千,于是和了一阙《钗头凤》(世情薄)。随后不久便抑郁而终。
历史考证
千百年来,前哲时贤多认为陆游和他的原配夫人唐氏是姑表关系, 事实可能并非如此。
最早记述《钗头凤》词这件事的是南宋陈鹄的《耆旧续闻》,之后,有刘克庄的《后村诗话》,但陈、刘二氏在其著录中均未言及陆、唐是姑表关系。直到宋元之际的周密才在其《齐东野语》中说:“陆务观初娶唐氏,闳之女也,于其母为姑侄。”
从这以后“姑表说”遂被视为“恒言”。其实综考有关历史文献和资料,陆游的外家乃江陵唐氏,其曾外祖父是历仕仁宗、英宗、神宗三朝的北宋名臣唐介,唐介诸孙男皆以下半从“心”之字命名,即懋、愿、恕、意、愚、谰,并没有以“门”之字命名的唐闳其人,
也就是说,在陆游的舅父辈中并无唐闳其人(据陆游《渭南文集·跋唐修撰手简》、《宋史·唐介传》、王珪《华阳集·唐质肃公介墓志铭》考定);而陆游原配夫人的母家乃山阴唐氏,其父唐闳是宣和年间有政绩政声的鸿胪少卿唐翊之子,唐闳之昆仲亦皆以“门”字框字命名,即闶、阅(据《嘉泰会稽志》、《宝庆续会稽志》、阮元《两浙金石录·宋绍兴府进士题名碑》考定)。
由此可知,陆游和他的原配夫人唐氏根本不存在什么姑表关系。这样,周密的“姑表说”就毫无来由了。但这也并不完全就是出于他的杜撰。刘克庄在其《后村诗话》中虽然未曾言及陆、唐是姑表关系,但却说过这样的话:“某氏改适某官,与陆氏有中外。”
某氏,即指唐氏;某官,即指“同郡宗子”赵士程。刘克庄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说:唐氏改嫁给赵士程,赵士程与陆氏有婚姻关系。事实正是如此,陆游的姨母瀛国夫人唐氏乃吴越王钱俶的后人钱忱的嫡妻、宋仁宗第十女秦鲁国大长公主的儿媳,而陆游原配夫人唐氏的后夫赵士程乃秦鲁国大长公主的侄孙,亦即陆游的姨父钱忱的表侄行,恰与陆游为同一辈人(陆游《渭南文集·跋唐昭宗赐钱武肃王铁券文》,王明清《挥后录》及《宋史·宗室世系、宗室列传、公主列传》等考定)。
作为刘克庄的晚辈词人的周密很可能看到过刘克庄的记述或听到过这样的传闻,但他错会了刘克庄的意思,以致造成了千古讹传。
第二篇:
南宋大词人陆游与其表妹唐琬,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深悠悠,爱意绵绵,爱情的火花几经碰撞,便结为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神话,一日云雨,百年好合,后因父母极力反对,两人就只能忍痛割爱,从此无奈的、幽怨的、苦恋而又挥之不去的、思恋而又不可逾越的、不得已,却也是无可奈何的,天各一方,忍受着无边的爱的寂寞。
后来,这对被打散的鸳鸯,各自又都找到了无爱的婚姻,陆游娶了王氏为妻,唐琬嫁与赵士诚为妇,这对凄美幽怨的鸳鸯,就像是唐琬的那颗滴血的心里,流淌出来的哀怨的哭诉:“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恨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
公元1155年的 一日,陆游到绍兴会稽台游玩,巧遇唐琬夫妇,陆游遇唐琬,那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银屏炸破水浆崩”。可以想见,赵士诚又在身边,他们两个能做什么,又能说什么呢?即使赵士诚不在场,两人经历了这场大的爱情风雨之后,两颗凄凉而哀怨的心,也只能是,默默无语,相对无言。
然而,宋朝的古人,对爱的表达方式,大凡以词的方式表达,更何况是大词人陆游呢?一段无言的激情过后,陆游随赋词一首,命曰《釵头凤》。词中写到“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在满院春色的会稽台饮酒,本来是件很惬意的事情,然而陆游满怀愁绪,春风虽柔,却感是冰刀刺骨,几年来,因未能冲破“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束缚,铸成今日之大错。他又写到“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消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陆游看着表妹唐琬脸上的泪水和着脸上的红色脂粉把手帕都湿透了,百感交集,心中泛起凄清的涟漪,回眸满院春色依旧,然而,以往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小表妹,而今已经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小表妹唐琬已经憔悴消瘦的不堪目睹了,现在一起抒发情感的地方,却是花放最艳无人赏,独自飘零百草悲,万籁音韵空美妙,流水落花人不赏。更不要说乘物游心,飘然四海之外,逍遥于诗词歌赋之间了,即便是给小表妹写封信,也是那样的遥不可及,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无奈。。。。
陆游与唐琬的无奈分手已经使唐琬心力憔悴,再看了此词她的心情却更加苍然悲凉,泣不成声,黯然提笔回应到:“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错花易落,晓风亁,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是啊!人情险恶,世态炎凉,父命难违,棒打鸳鸯,早晨起来看到的却是,黄错鸟(应是爱情鸟)被风吹雨打去,鲜艳的花瓣也打散一地,哭了一夜的眼泪,被风吹干了,残留的泪痕却仍然挂在脸上,想给心爱的人写封信,都是万万不能的,只能是默默的、深深的、幽幽的、暗暗的、思念罢了,天哪“小叠红笺书恨字,方便小奴寄卿卿”,只要说是寄于陆游的信笺,不要说是一个“情”字,就是一个“恨”字也写不德,一个无形的世俗大网屏蔽着他们俩的千般柔情,万般蜜意,有如生活在人鬼两界,难那。。。他继续写到:“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恨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追忆往日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表哥陆游飘然于山水之间,缠绵于卧榻之上,情真真,意切切,诉不尽的情,说不完的爱。。。是如今,只能是仰望苍天星月;心藏无限思念;寄托于天地精神;与人交往,却要咽泪装欢,把心事深深地埋藏于内心深处。唐琬自此以后,便带着对大表哥陆游的千般柔肠,万般爱意,天涯断肠,抑郁而终。
时隔44年后,已过古稀之年(时年75岁)的陆游,重游绍兴沈园会稽台,仍是百感交集,思绪万千当即赋诗二首:“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上春波绿,曾是惊鸿照景来: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会稽上,犹吊遗踪一泫然。”年逾古稀的陆游本希望与小表妹冲破三从四德的束缚,实现破镜重圆之梦想,是如今却是:“人与镜具去,镜归人不归,不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忆往昔,徐德言与文昌公主因此诗却能破镜重圆,然而陆游与唐琬,也只能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孤单而过耆艾之年的陆游,以其才华和睿智理应是,目光矍铄,步履轻盈,然而,如今的陆游却是,茫然不知东西南北,浑浑然,噩噩然 。那真是:“情悲之极昊天暗,追忆柔情更苍然,音容脑际常浮现,唐琬背影瑶池见。”再想想昔日曾经是两人出双入对,柔情蜜意,风花雪月,纵情云雨之所,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人鬼两界,苍然悲凉,更加是:“唐琬已乘黄鹤去,此地空留闲雅居,唐琬一去不复返,白云数载空悠悠。”苍天无语,大地无音,白发苍苍,黯然神伤。
陆游啊!放翁啊!你这位言情巨人哪!!以你本人一生与你小表妹凄美的爱情故事,写诗、作词影响并感动着一代又一代人,为你伤心,为你哭泣,那真是:“问君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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