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店最动人的元素是什么呢?是静若处子的老板王先生和动如脱兔的老板娘王太太。王先生总是在忙碌或思考,王太太则对一切都充满了如她食欲一般的好奇心。有客人相信王太太能记住每个客人的身份。巴黎的亚洲馆子,越南馆子与广式馆子很容易就光线幽暗;日本馆子若非温州人开的,便很容易过于刚硬;香榭丽舍各类创意菜亚洲馆子,光线和装饰会让人觉得自己进了电脑游戏里。王太太这里很敞亮。
四月间,我去巴黎昂茹街2号的le bien aime,在一片18世纪初摄政风格装饰的馆子里,吃了三色堇装饰的菠菜蘑菇泥、芝麻油腌生牛肉切丁配芥末搭松子果子冻、海盐帝王蟹、龙虾尾炸芹菜、烤布黑斯鸡配牛肉卷搭蘑菇香肠丁蜗牛肉酱,喝了四种酒。
但在回家的路上,我还是觉得哪儿不大对。也不是没吃够,只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个黑洞没填满。最后,我还是在进家门前,多绕了一百米,去了王先生他们家,要了一份炸酱面。
把面拌停当了,看着黄瓜丝、酱和肉末与手擀面一起水乳交融的姿态,吸溜溜一口面下去,我觉得,体内的黑洞填满了。
中国人大概都明白这种情感。
也就在那天,我边吃面,边听了开始的那个故事。这是一个北京姑娘和盘锦小伙在巴黎因为法餐相遇最后却开了饺子店卖中国面食的故事,故事的开头和发展,都和食欲有关。
“对吃货们而言,这是个好故事。”我跟王太太说。
“带葱油饼回去,还有这个变态辣是给你媳妇的,问她好!”王太太说。
这个店的地址:巴黎13区,31 bis, Rue Nationale。
近来这个店喂了一条狗和一只猫猫。
第三篇:
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吃货。
我坚信:只要活着,就一定会遇到好吃的。
我喜欢那句:我花了几千万年爬上食物链顶端,不是为了吃蔬菜的。
带着这份吃货的荣耀上路,全身心扑在吃的事业上,走完了小学到高中的行程。
带着这份吃货的信念上路,对于谈论美食如数家珍,只是,北方没有我的爱情。
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我将大学定格在重庆,定格在重庆名叫合川的美丽小城。
这里有三江水的滋润,这里的姑娘泼辣小伙温情,我收获了美食也收获了爱情。
犹记得,移通学院内,新生报名处,我问你合川有啥美食,你说要不今天开吃?
犹记得,合川营盘街,名吃少水粉,我嘟囔一碗哪吃得完,你看我海吃完两碗。
犹记得,步行爱莲巷,早市陈宽粉,我坐等肥肠汤口水流,你端着宽粉立门边。
犹记得,凉爽滨江路,夜啤酒满街,我笑你啤酒喝不过三瓶,你说我啃鸭脚好可爱。
犹记得,拥挤柏树街,家常赵二姐,我大赞酸菜粉丝汤够味,你力挺合川肉片酥鲜。
犹记得,仍是柏树街,鸡肉抄手店,我首次知道馄饨是抄手,你喝完汤汁赞不绝口。
犹记得,合川金马外,朱门味道长,我被火锅辣得眼泪直流,你看着墙上照片发呆。
犹记得,涞滩古镇内,古朴老食店,我吃得太撑碎念要发胖,你逗我说还可再长点。
犹记得,烧椒面的扑鼻,人生酥的香甜;
犹记得,瓦房子米粉的劲霸,紫薯冰皮饼的意外;
犹记得,正源生煎包的精巧,红烧牛肉面的地道;
犹记得,唐老太的奇粉,石泉的麦粑,盐井的豆花……
还有一些美食,忘记了名字,味道仍在舌尖。
吃不饱的永远在骚动,吃不胖的都有恃无恐。
本不求吃得天昏地暗,却让本地小伙伴汗颜。
两只来自北方的吃货,扬言要吃遍合川大小餐馆。
我惊叫着秤上的数字,叫嚣着为什么你都不管管!
你快速收走我的桃片,拉我打球爬山逼我跑圈圈!
我说我真饿不是嘴馋,你也饿才陪我宵夜那么晚。
你刮我鼻子说我笨蛋,那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爱!
我亲你吻你幸福满溢,拉你去文峰禅寺祈福求愿。
四年浓情蜜意,化作钓鱼城上一枚拉罐戒指。
你问我愿不愿意,我没有“十动然拒”。
因为吃货的爱情就是: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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